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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7章 呆若木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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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喚為隊長的暗系內宗修靈者心頭一驚,轉頭順勢望去,看到了遠處那兩名正立馬向自己這邊觀望的騎兵。

看其軍裝盔甲,確實是風騎兵。他冷哼一聲,說道:“只有兩騎,怕什麽?給我繼續圍攻皇甫秀臺,聖王已經發話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今日我等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跑他二人!”

“明白!”

暗系修靈者們看到了風騎兵,而被皇甫秀臺夾在肋下的金宣也同樣看到了風騎兵,雖說只有兩騎,不過還是令她的精神為之一振。

她對正與敵拼殺的皇甫秀臺急聲說道:“師兄,北面有風騎兵,快望那邊跑!”

受金宣的提醒,皇甫秀臺悶不做聲的改變後退的方向,邊打邊往北側那邊退去。暗系修靈者自然也明白他的意圖,加緊攻勢,對皇甫秀臺展開更加兇猛的圍攻。

只是他們想在短時間內拿下皇甫秀臺太難了。當他夾著金宣退到距離那兩名風騎兵只有兩三百步的時候,那兩名騎兵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,雙雙撥轉馬頭往後跑。

見狀,皇甫秀臺和金宣的鼻子都快氣歪了,就算你二人明知打不過這些暗系修靈者,至少得把戰馬留下來啊,怎能就這麽跑了呢?

那名暗系內宗修靈者則哈哈大笑起來,他大聲喝道:“風人已不管你二人的死活,我倒要看看,今天你倆還想往哪裏跑!”

他話還沒有說完,皇甫秀臺已淩空向他甩出一記靈波。見掠來的靈波勁道十足,他嚇得一縮脖,未敢用靈槍撥打,彎下腰身,險險避開。

雙方又打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,突然,在那兩名風騎兵消失的方向又浮現出一長排的紅纓,放眼望去,仿佛地平線上升起一條紅色的長龍。

隨著轟隆隆的馬蹄聲,紅纓漸漸露處全貌,原本那是一頂頂風軍的頭盔,此時再看,一長排的風騎兵立於山丘之上,很快,號角聲響起,立於山丘上的騎兵們齊齊狂奔下來。

等到騎兵們沖鋒下來,人們這才看清楚,那根本不是一排騎兵,而是漫山遍野,無邊無沿。

當騎兵們沖下山丘時,就仿佛拉下一面巨大的紅毯,頃刻之間將整面山坡都染成了血紅色。伴隨他們而來的是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,就仿佛從天邊傳來的滾滾悶雷,地面亦由開始時的微顫漸漸變成劇烈的震動,轟鳴聲和地面的震顫讓人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,皆有種透不上氣的窒息感。

不管神池人的個人修為有多高深,靈武有多高強,在面對如此眾多的千軍萬馬時,仍會被深深的震撼到,無論是皇甫秀臺、金宣,還是圍攻他們的暗系修靈者們,皆下意識地停止了打鬥,一個個站在原地,呆若木雞。

這支風騎兵的速度太快,就像旋風一般,剛才還在遠處,可轉眼間就奔到近前,那一匹匹奔馳的駿馬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,人們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,雙腿不受控制的連連後退。

“快快跑啊!”

一名距離騎兵方陣最近的暗系修靈者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,連暗影飄移都沒來得及施展出來,人已被一匹戰馬撞飛出去,剛剛落地,後面的戰馬便從他的身上無情地踐踏過去。

當騎兵方陣開始沖鋒的時候,那就是洩洪的洪水,誰都控制不住,誰也阻止不住,哪怕你的靈武再高強,靈鎧再堅韌,在數萬、數十萬的鐵蹄前面,都顯得脆弱如紙、不堪一擊。

沒有完成任務,暗系修靈者們皆不想撤走,可是眼前的場面又讓他們不得不撤,雙腿好像已不長在自己身上似的,即便那名暗系內宗修靈者也是先連連後退,緊接著,轉身奔逃。

皇甫秀臺倒是沒有跑,不是不想,而是此時他已沒有再跑下去的體力了,就算還剩有一點餘力,他也相信自己絕對跑不過風國這麽龐大的馬隊。

他依舊是把金宣護在身下,然後蹲跪在地,雙臂和背部的靈鎧化為靈盾,呈三角錐形把他自己和金宣籠罩在其中。

現在他也是絕望了,破罐子破摔吧,自己的靈盾能擋下多少騎兵算多少,實在擋不下來,他也沒有辦法,只能認命了。

他縮在靈盾裏看不到外面的場面,不然一定會被嚇一跳,當騎兵隊伍奔到他近前時,如同分流的洪水似的,自他的左右紛紛繞開,而後繼續向前狂奔,追殺逃走的那些暗系修靈者們。

暗系修靈者也是人,他們跑的再快,也快不過戰馬的四蹄,何況,在這片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,他們連用暗影飄移的機會都沒有。

隨著騎兵隊伍當中將官的喝令之聲,風騎兵們紛紛摘下弓箭,對準前方的暗系修靈者們展開齊射。

密壓壓的箭陣由騎兵方陣騰起,又猶如烏雲蓋頂似的落到暗系修靈者們的頭頂上。

等箭陣落下來後,再看地面,就像長起一層黑色的雜草,黑壓壓、密麻麻的箭矢插滿地面,在這一片區域內,都找不到一處能讓人落腳的地方。

千軍萬馬的箭陣之下,修靈者的靈鎧變得那麽的微不足道,被箭矢持續撞擊下碎成千瘡百孔,許多修靈者身中數箭還未死,倒在地上仍掙紮著、叫喊著不過,沒有人能救得下他們,很快,他們的叫聲便被戰馬的轟鳴聲所淹沒,他們的身影也消失在無數的馬蹄當中。

騎兵隊伍還想繼續對殘餘的暗系修靈者進行追殺,這時候,後方傳來陣陣的金鳴聲,聽聞後方已然鳴金,前面進行沖鋒的騎兵們紛紛減慢馬速,然後後隊變前隊,悉數撤回。

且說皇甫秀臺和金宣,在靈盾裏也不知躲了多久,聽外面漸漸沒了馬蹄的轟鳴聲,他方慢慢分開靈鎧,同時站起身形。

舉目向四周一瞧,好嘛,周圍站滿了風騎兵,裏三層,外三層,已然將他和金宣二人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
只是風騎兵們都沒有拿武器,一個個端坐在馬上,正大眼瞪小眼地瞅著他倆,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奇異的靈鎧上。

不等皇甫秀臺發問,風騎兵的隊伍突然向左右一分,從人群當中走出一隊將領,為首的一員大將,身材魁梧,銀盔銀甲,向臉上看,四十開外的年歲,五官端正,相貌堂堂。

這員風將在馬上沖著皇甫秀臺和金宣拱了拱手,說道:“我乃風國虎賁軍主帥南延,不知這位小”他的目光落在金宣身上,本想稱呼她為小姐,但轉念一想,又覺得不妥,改叫道:“不知這位夫人尊姓大名?”

呦!原來這支騎兵就是大名鼎鼎的虎賁軍,這員風將就是風國的上將軍南延!金宣精神一振,忙從地上站起身,拱手還禮道:“在下金宣!”

南延聞言,眼睛頓是一亮,連忙翻身下馬,含笑迎上前去,說道:“果真是金長老!我等在此地已恭候大駕多時了。”

金宣和皇甫秀臺楞住,前者忍不住問道:“你怎麽知道我們會在這裏出現?”

南延一笑,說道:“神池的周邊,有我國不少的密探和眼線,神池所發生的變故,我國亦是了如指掌,所以大王推算,金長老一定會路經這裏,也算準了廣玄靈不會放過金長老,必然派人追殺,故派我等在此等候。”

“原來如此!”金宣聽後,長松口氣,同時也暗嘆一聲厲害,唐寅果真是精於算計。

與此同時,神經松緩下來的皇甫秀臺也終於站不住了,撲通一聲坐到地上,散掉身上的靈鎧,大口大口地吸著氣。

南延楞了一下,接著轉頭問道:“想必,這位就是隨金長老一同逃出神池的皇甫大長老吧!”

直至現在,皇甫秀臺也對唐寅、對風國仍沒什麽好印象,他頭也沒擡地冷冷說道:“正是本座!”

“大王也有特意交代我,若是見了皇甫長老,務必要禮遇厚待,兩位長老,現在趕快隨我去往禦鎮吧,大王就在那裏!”南延正色說道。

金宣點點頭,然後蹲下身形,邊查看皇甫秀臺膝彎處的傷口,邊關切地問道:“師兄,傷得怎麽樣?”

“小傷而已,不礙事!”皇甫秀臺滿不在乎地搖搖頭,而後看向南延,沈聲說道:“別以為你們的大王派你等來接應本座,本座就會感激他,我和他之間的恩怨還不算完呢!”

大王和皇甫秀臺之間的罅隙有多深,南延也有所耳聞,世間的仇恨最大也莫過於兩種,一是殺父之仇,一是奪妻之恨,大王和皇甫秀臺之間恰恰就占了其一。

他幹笑一聲,說道:“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,所有的問題已不再是問題!”

不等他說完,皇甫秀臺已不滿打斷道:“誰和你是自己人?”

“是、是、是!”南延是好脾氣,為人也隨和,並不與皇甫秀臺計較,他岔開話題,側頭喝道:“趕快去把醫官找過來,為皇甫長老療傷!”

有風軍將領答應一聲,撥馬而去,時間不長,帶過來兩名隨軍的醫官,將皇甫秀臺膝彎的傷口小心翼翼的作好包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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